扎根在曾国藩故里的文学微刊
第【2017006】期
作 者 简 介
郭希庄,生于1969年,优秀共产党员,全省农民公寓建设第一人,新农村创新者,业余文学爱好者 。
世界上,许多的男人和女人因爱而走到了一起,因恨而离别,同样,有许多男人和女人,也会因为太爱而分离。
冗长的寒夜,更深露重。一个孤独的影子相伴一个漂泊的灵魂。星辰点点,孤影对孤月唯有孤独。风花雪月恨寒冬,此情不能永恒。爱人远去,虽天涯犹咫尺,相思悠悠魂牵梦绕。落日恨长空,夕阳西下笑红尘!两情路漫漫,别离时,四目汹涌比黄河!难挥手,此情绵绵,此情绵绵无绝期······
琳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真的离开我了。因为她别无选择。
临别的时候我俩相拥而泣。寒风中,她挣脱我的怀抱洒泪而去,忽又折回来,从包中找出她的一张很小的照片放在我的手心里琳哽咽着,说:“哥,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照片吧!”我点点头,将照片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泪水却越发汹涌而出,成串的滴落于她的脸上和着她的泪水汇成两条泪河。夕阳映着残雪的苍白正沉沉落去,长空如洗,一只叫不出名落单的飞鸟哀鸣着诉说着暮色的苍茫。最后一班班车的汽笛又响了起来,琳在我怀中激凌凌打了个冷颤:“哥,我该走了,一刻也不能呆了,这是最后一趟班车呀!”
“妹,不走真的不行吗?”我抚摸着她飘扬的秀发凝视着她凄美的容颜,难舍难分!
“哥,”琳颤声说:“我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世界,就好聚好散吧。”
“可是,你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将琳搂得更紧。
“但是,一切都将成为了过去,一切都不可能了。”琳仰起脸,将她给我最后的一个吻留在我冰冷的脸上。终于,她抽身而去。
我怅然而失,没有追去,知道追也不能挽回这个结局。
琳没有回头,是她不敢回头。琳纤瘦的身子在寒风的暮色中飘摇而去。
我的手挥不出去,往脸上抹下一把泪水。
不久,搭着琳的大巴开走了,虽然隔着一段距离,隔着玻璃窗,我依然看到那张美丽而模糊的脸。我没有像电视情节里离别时的去追赶,因为她已经带走了我的心。
终于剩下的只有孤独和伤感。
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是琳发过来的:“哥,我虽然走了,但心留下来陪你,我怀孕的事你别操心,我姐还会帮我想办法处理的,你要答应我,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忘了我吧!”
不知伫立了多久,周围的照明一盏盏亮了起来,我才没精打采的回到了工地的宿舍。房子被琳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上残留着琳那熟悉的发香,我换洗的衣服,该洗的洗了,该换的也换了,这一切是那么的工整,只是爱人已缺。终于看见枕头边上的一根长头发,我如获至宝的拾起来在手指上绕成圈儿再珍藏在日记的夹页中,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凉涌上心头,琳啊!我终于捂住被子失声痛哭起来。
她拿给我的照片正是我初次认识她时的样子,照片已经泛黄,算算时间已经有六年多了。照片上的她天真可爱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记得当时我叫她小朋友,她可不高兴了,说:“大哥,我已经满了十八岁,所以是成年人了。”我乐得大笑,她用小拳头打我,落在身上是那么的温柔!回味起来,依然很温馨很温馨。
顾不上吃晚饭,我来到照像馆,照像馆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我让她将照片放大,她从诧异的眼神中看着我,问是不是我女儿的像,我摇了摇头反而问她:“很漂亮吧?”她笑道:“是很漂亮,难怪你当做宝贝似的,看来叔叔以女儿为骄傲了。”我无语,难道告诉她这是我的情人,给她一个我不良的印象吗?因为琳小我整整十五岁。
琳的像片被我装帧在一个精美的像框里,放在我的床头,这样我就可以和她朝夕相处了,每天都要端详很多遍,每天都擦拭得干干净净,我知道琳最爱干净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默默地向她倾诉着我对她切切的思念,她面对我的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虽然有男人四十一枝花的说法,但毕竟流年似水,风华难再。镜中顾影,惊觉已两鬓飞霜。我想,应该将我与琳的相爱写成一个故事,这一生或许也就只有这段感情刻骨铭心了。
时间回顾到2003年冬季。我本在广州一家建筑公司当施工技术员,一个很要好又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在深圳做电器批发生意,每天可以赚近万元。看我是否愿意加盟,一心想创业的我怦然心动。按朋友的话说只要我带资五千块租一个档口就可以了。于是我带上几个月的工资义无反顾去深圳投奔了朋友。到了那里并没见做什么生意。每天一大堆的年青人疯疯癫癫的聚会、听课、洗脑,然后是斗志昂扬的高谈阔论。我很明智,。更不会相信那些神话般的财富奇迹。我拒绝加入他们的组织,朋友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并不强加挽留,承诺第二天送我上回家的车,我说我自己会知道坐车回去,她说不管怎样总要尽尽朋友的道义,为我聚个餐,我盛情难却,朋友和她的一干朋友陪我吃吃喝喝,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了,第二天醒来,朋友走了,身上除了一点零钱外那八千多块钱不见了,我终于有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剩下的那点钱只能够填饱两天的肚子,因此,这两天一定要有一个安置自己或许能回家的办法。就算最坏,也宁愿去工地干苦力也绝不能沦为乞丐。
这地方还不能算深圳市,只不过是郊外的一个小镇,但小镇似乎比我们的县城都大,拥挤是这里的风景,车多人多小弄也多。游了一整天,仍没听见一个讲双峰话的老乡。晚上九点多钟,肚子直咕噜噜的叫唤,才想起一大天只有早上吃了碗米粉。一个厂区的外面有一个露天的夜宵档,陆陆续续的围拢了很多吃宵夜的,顾客都是青一色的女孩子们,看来是加完班来犒劳肚子的,我想应该比较便宜,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快餐,只有米粉,加蛋三块一份,素炒二块一份。还算便宜,我便要了两份素炒米粉。耳边突然响起了倍觉亲切的家乡口音,一看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我像抓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赶紧跟他们打招呼。
“咦,老乡,你也在这里上班呀?”一个女孩子很亲切的问我。
我便将自己的不幸告诉了她俩,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不觉让自己流泪了。
“看你的样子,衣着整洁,举止文雅,确实不像在骗人,可是我俩来这里打工不久,工资不高,还要扣水电房租,还要吃早餐宵夜,而且这个月还没发工资,所以根本没能力帮助你。”一个女孩对我说,又将头向另一个女孩,“不信可以问阿琳,是吧?”
“也真是这样。”叫阿琳的女孩细声细气地说。
我不觉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摇着头。
“噢,大哥,我还有二十多块给你吧,至少可以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阿琳又说,并掏钱给我。
“阿琳,你疯了呀!还有几天才发工资,你吃什么?”另一个女孩说。
“没什么呀!大不了不吃早餐夜宵,你别担心了,你看大哥都落难了,我们能帮就帮帮他吧。”
我没有去接阿琳的钱,我已经很感激她了。
她将钱放在我用餐的桌上正要离去,我连忙拿起来塞回她的手中,“小朋友,大哥谢谢你的好心,你可不能饿肚子啊!”
“我不是小朋友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可以以厂为家,现在你比我们需要钱。”她连说边往我手里塞。
我坚决不要,我绝不能让一个小女孩饿着肚子来接济我。
阿琳只好作罢,随后被那个女孩子拉走了。她回来看我的时候,我对她装出一付无所谓的笑容。
一种难得的乡情消失了,我不觉的打了个冷颤。来的时候妻子不准我来,说可能是骗局,可是我不听,还因此和妻子吵了一架,并发誓不赚个十万八万不回家的,如果求妻子寄钱来脸可丢大了,无论如何我放不下这份自尊。真后悔没有听她的,相反我一个大男人见解还不如一个女人,真无地自容。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那两碗炒粉,应该说是这辈子吃得最香的食物了,因为我太饿了,我不敢看周围,夜已凉,吃完后我将去哪里呢?
一种孤独,一阵阵凄凉更兼一阵阵的冷风抽打着我的身心,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大哥,别着急,我们想办法。”一个格外亲切的声音就在我面前响起,不知什么时候阿琳又坐到了我对面。顿时,一股暖流传遍了我全身,我忙不迭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她亲切地看着我微笑,秀丽稚气的脸上挂着那份善良的单纯。
“小妹,你还没走吗?放心,我没有事的。”我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同时心中燃起一股莫明其妙的希望。
“大哥,亲不亲家乡人啊!你还没有摆脱困境,我怎能安心离去?”她笑着说,似乎心情很轻松,或许在千里之外遇上了老乡对她说是件很高兴的事。她的朝气很快感染我,笑起来露出来两排洁白的米牙。
“看来我得投靠小妹妹了。”我自嘲地说。
“喂,严重警告,我叫朱琳,不喜欢别人在我称呼前加一个小字,因为我已经是大人了。”
“好,我改口,不过你怎么帮我呢?”我直截地问。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但你得听从我的安排。”她成竹在胸。
看她的神态似乎不是件为难的事,于是跟着她往一条小弄里走,小弄的尽头有一间铁皮小屋。她将挂锁打开,在门里边摸索了好一会儿,拧亮了灯,里面有床铺和桌椅。
“这是我们厂里一个后勤员的宿舍,她老公今天来接她回去了,要十多天才来,我和她关系不错,她托我帮忙看着点,钥匙就交给了我,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不正好可以帮你临时找到了个住宿的地方吗?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有这么巧的事。”
“运气还真不错,难中有福,因为碰上了你。”我说真心话。
“住宿解决了,吃饭也不用愁,因为我们吃饭都是凭饭票去食堂打的,认票不认人,中午12点和下午5点半我从这个围墙上递出来给你吃,过几天我发了工资就借钱给你作路费怎样?”她安排得头头是道。
“琳琳,”我改口了,“只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谁没有个要人帮忙的时候,以后你双倍还我就是了。”她调皮地说。
那个晚上尽管有老鼠打架,我仍睡得很香,我的心情因为琳的出现好了很多,这里的条件虽然不好,却别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意境,就当花了几千块去旅游。过几天向琳借些车费再折回广州找个好一点的公司上班不就自圆其说了吗?就这样在琳的收留和照顾下过着救济的生活,我不出去,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看书看报,竟然很心安的接受着这种依靠,一种让人听了觉得可笑的依靠。
第三天是星期天,琳不上班,她来对我说“大哥,老在屋里呆着不好,今天我陪你去爬山好吗?”
尽管那是件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想到的事情,看到天真可爱的琳,我不想拂她的兴趣,笑着调侃着说“琳琳,上山去摘野果当干粮吗?”
“是的,我俩会体验一下革命红军的生活,感受一下大自然风味。”她笑得阳光灿烂。
我俩都穿着运动衫牛仔裤、运动鞋,可惜没戴遮阳帽和太阳镜,感觉还是有些酷。路过超市时她从里面拎了一大袋食品饮料出来塞到我手里:“体力活就交给你了。”
“怎么?发工资了吗?”我问。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是上个月的全勤奖,昨天才发下来。”
“不如借给我,到广州还不要一百块。”
“你已经当是一次旅行了,在乎多玩几天呀?”
这成了我呆下去的理由。
我俩朝附近的一座山头进发,其实她可是第一次去。看起来山就在前面,可连走带爬还真有些距离了。我在前边开路,时不时还要拉上她一把。山不算陡,但路也只有路的痕迹,虽然不要披荆斩棘,但是必须拔云见月。我们的兴致很好,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达到了山顶。她欢蹦乱跳的雀跃:“我们胜利了!我们征服了大山的雄伟!”
我很有雅趣,虽然这比真正的攀登只能算爬一座小山包,但是这份清新的感觉是忙碌的生活中难得一求的,或许因为琳的存在而特别。
琳随意的往一块青石上一坐,“喝水吧,还真有些累。”
“你可能还在长身体的时期,以后不要太累了。”我说,帮她拧开绿茶的盖递给她。
“你是取笑我太瘦了吧?这恰恰是我的骄傲和资本,知道吗?我在厂里的工作是试穿婚纱。”她一脸得意。
“哦!失敬,你还是名模呀!”我调侃起来,“那你真幸福,天天做新娘!”
“大哥,你也使坏!看我捶扁你,我又没有天天入洞房。”她娇嗔起来,真拿她的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膀子。
“哎!真舒服呀,免费按摩啦!”
她停下来摇着我的膀子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记住我的样子就行了。”
“谁希罕你的样子呀!你非得告诉我不可,要不我以后怎么找到你要账呀?”她不依。
“叫我遥叔叔吧。”我说。
“不,你又占便宜,顶多叫你大哥。”
“好好好,还是叫我大哥吧。”
“不,我叫你遥哥。”她说,“遥哥,好听吗?”
她这一叫唤,竟提起了我以前的那份伤痛,我的初恋,就是一位叫我遥哥的女孩子,可是,她在我的小说《祭梦》中已香消玉殒了。不过只一霎那我便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有琳这样称呼我也是一种安慰。
“遥哥,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呀?”
“呵!”我笑了,这可是父母的问题。
“你像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肯定迷死了很多的女孩子,是吗?”
“没那么夸张,甚至没有人要为我做过媒。”我温和地微笑,想着年轻时的那些往事,一张张的面孔在脑海中显现,但那些不过是过眼烟云,良久,我才颇有感触地说“真正的爱情还是有过一次,我非常非常的爱她。”
“是你现在的老婆吗?”
我摇着头,“也许初恋都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是吗?那她现在怎样了?”
琳水灵灵的双眼中显动着迫切的期盼,恋人的笑容一如琳的娇俏,仔细一对比还确实有些形似,只是琳较有朝气,身子比较纤细,脸上多些稚气。以前的女友比琳还要清秀,可是脸上写满了生活的忧伤。
在她迫切的注视下,我只能回答她:“你是她的盗版。”
“真的呀?”她高兴得忘了形,“她怎样?”她又追问。
“琳,以后再告诉你好吗?”我控制不住伤感。
“哎呀,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偶像你就别吊胃口。”
“红颜命薄呀!”我忧伤的道“她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你在骗我。”她不依。
我朝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死于绝症吗?哥,你给我说清楚!”
“傻丫头,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爱情。她不是死于绝症,是死于束缚!这就是生活中组成人生过程中悲剧的那部份。”我苦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谁知她竟伏在我的膝上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看你都较真了,”我一改阴郁的气氛。“宝贝,我说的不过是剧情,一部小说的内容。”
“什么小说?”她刨根究底。
“小说的名字叫作《祭梦》,一篇写给我自己看的小说。”
“你会写小说?”
“编呗。”我回答她,“那些文字都是我的生活。”
“能给我看吗?”
“当然可能 ,”我扶她起来,“等你有了爱情,也许就会身临其境了。”
“遥哥,我虽然没有爱情,可总有为了某种伤感的事痛哭一场的冲动,比如刚才。”
“因为你多愁善感,所以容易感同身受,将来,你可能会成为感情的俘虏。”
“我才不会呢!谁能俘虏我?”她嘟起小嘴。
“感情有时容易失控。”我说,又觉得跟一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小女孩讲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也想改变一下她的心情,便换了一个话题。我问:“我想不明白,我俩素昧平生,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很像我小时候记忆中最亲的人。”
“你的父亲?”
“是的,特别是你的眼神,在我朦胧的印象中最像我的父亲。”
我愕然,轮到我疑惑了。
“我说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她蹙着眉尖。
“对不起,我可能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我似乎预料到了一种不祥的结果。
“没有事的,这么多年了,伤心已经平常了,再说提起来也是对我父亲的一种怀念。”她很平静地说。她又接着说:“我六岁那年,加工鞭炮是我们那里很普遍的经济产业,可以说家家户户都会做,全是手工操作,我家自然也不例外。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阴雨的天气,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和那漫天的浓烟,我的父亲没了,房子夷为平地。不幸中的大幸是我贪玩跑了出去了,母亲和大我两岁的姐姐出去寻我才幸免于难。母亲哭天抢地,姐姐抱着我哭成一团。随着我的长大,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惭惭模糊,唯独他那双关切我的眼神却深刻地烙在我的心灵里。迫于生活,母亲带着我俩姐妹从邵阳老家嫁到了双峰。虽然继父待我们不错,却总没有父亲那双眼神让我觉得亲切。”
这是她童年时发生的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那种惨烈,那种生离死别,那份长久的对亲人的思念在她一个女孩子的心灵里是一种难以承受之痛。我竟找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安慰她。我很想给她一种坚强的力量,于是有意识的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像呵护心肝宝贝般传递着我对她的关怀。或许是我的感染,抑或是她觉得找到了一个可以共鸣的知己,她美丽的双目中泪光涌动。我的心也随着一阵颤粟。她抬头看着我,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她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她哭了:“遥哥,我想我爸爸,你不会明白一个很小失去父亲的女孩子对爸爸的那份渴求,那份思念也不是其他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能够感受的!”
“琳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爸有灵,他会很感动的,他希望你坚强的面对生活!”面对她的真情释放,我没有不知所措,当然也没有那份猎色的快意。充满内心的是一份爱怜,一种介于兄妹与父女之间的爱怜。
“琳琳,你正值青春宝贵的季节,别让悲伤影响自己的成长,人生难免伤悲难免遭受暴风冷雨,但那都是一些短暂的伤痛,不是有首歌唱词‘阳光总在风雨后’吗?用你的热情,用你健康的微笑和良好的心态迎接明天的幸福吧!我希望等待你的是鲜花和掌声。”
“嗯,”她仰起头看着我,似乎在审视我的眼神,我很坦然,因为我没有对一个花季少女的投怀送抱表现出一种欲望的热烈。我的心跳很平静,并不是我不解风情,是因为同情心替代了欲望。
“遥哥,你说的不错。”她擦了擦双眼,“伤痛毕竟是历史,我不能沉淀在历史中,不去想了!我要快乐地面对每一天。”
“是啊!”我说,忘情地捧着她的脸,“记住,你永远是快乐的天使!”
“当然,认识你是我快乐的开始。”
“但愿如此,”我不无羞愧,“只是我已经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想,”她笑着说:“是你给了我一次侠骨柔情的机会。”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她自喻有些不贴切,或许她是那么想的,那么我将怎么面对她的柔情呢?突然心里甜滋滋的,因为这种甜蜜已远离了十多年,一种初恋的情愫突然间在心底里疯长起来!难道我还在渴望爱情的第二个春天?罪过!我应该为自己的狼子野心洗涮自己的灵魂。心念及此,不禁脸红,低下了头。
“怎么啦?”她怔怔地问。
“对不起!我刚才思想开小差了,把你当成了我十多年前的女友了。”我坦白地说。
“是吗?真是我的荣幸了。”她笑道,“从前有位美人渴慕一位名流才子,发出这样的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何况你也大不了我十来岁!哈!今天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
“当然,因为今天我满十八岁。”她说。
“琳琳,大哥祝你生日快乐!”我说,并将我不久前买的爱立信手机作为礼物送给她。她坚决不受,我只好作罢。我冲动地抱起她的身体疯狂地旋转起来,因为我感到她是位不为物质所动的女孩子。所以很喜欢她。
她惊呼起来,她欢乐的笑声在山谷中荡漾。
我俩吃完了带去的点心和水,扯着漫无边际的梦想,她寻根究底地问起我初恋的故事,并没有问及我的婚姻家庭。
快乐的时光很容易渡过。太阳快西沉了我俩才开始下山。
“啊唷!”下到半山坡,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样子很狡猾。
“怎么了?”我扶起她很关切地问:“不要紧吧?”
“阿唷!”她皱起了眉头,有些站不稳:“好像脚扭了。”
“还能走吗?”
“你背我!”她嘟起了小嘴。
“我背,我背你,难得有这么侠骨柔情的机会。”我心里真的很乐意,半开玩笑说。
她略显羞涩,还真的伏在我的背上。好在她不重,而且那种感觉有种幸福的微妙。因为我明显感觉到她的那两团海绵体在我的背上随着我的脚步有节奏的弹跳。她的鼻息在我的耳边吞吐如兰。
“遥哥,我重吗?”她问。
“正合适呢。”我回答她。
“感觉还真好。”她在我的耳边喃喃道:“难怪很多的女性能以找一个男人的肩膀靠一靠作为一种希望,原来就是这么美妙!”
“真是这样吗?”我难以掩饰自己的得意。
“当然,感觉就像靠在一座大山上,舒服、安全、稳重。”
“有点像猪八戒背媳妇。”我笑着说。
“你臭美!”她拿小拳头打我。
美妙归美妙,享受只是一种感觉。惭惭的觉得有些费力了,琳帮我擦试额上的汗水,几次要下来,我偏逞强。幸好很快就到了公路,运气不错,刚好有辆摩的经过,花了五块钱坐到我的临时窝点——铁皮小屋。
“遥哥,脚伤没什么大问题。”她说,走了几步,觉得还是有些不适。我赶紧烧了些热水,又去买了瓶红花油,将她的脚洗净用红花油小心的揉搓。
琳静静的看着我为她不厌其烦地按摩着小脚的痛处,不知不觉的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遥哥,你对以前的恋人有这么好吗?”她俏皮地问。
“当然,”我笑着说,“怜香惜玉,是真正男子汉应该具备的美德。”
“那我俩也算有缘了。”
“是啊!”我颇为感慨,“缘份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啊!要不,我怎么会在落难的时候遇上温柔善良的你呢!”
“兴许这是上帝的特意安排吧。”她意犹未尽,“这缘就是德,想躲也躲不掉呢!”
我点了点头,却有些云雾之感——这真的是缘吗?或许,还真的是缘,前世就注定了的。
“别傻傻的发呆了”,她提醒我,“去冲个凉吧。”
小铁皮房里有个厨房兼作冲凉房,却没有遮没拦的,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赤条条的洗吧。又不能将她搁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窘迫地看着她。
“没事!”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别难为情,我转过脸就是了。”
“那我真的洗了,你可别偷看呀!”我有些飘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身上少了什么。”她笑了起来,“我敢看的。”
说着,她真的背个脸去。
她虽然无所谓,可我还是有些难为情,但身上沾沾腻腻的还真是不舒服,所以也背着她脱掉衣服,当然还穿了条内裤,但这已经有些失仪了。疲劳和闷热在清凉的冲洗之下,格外的凉爽和精神,感觉就是爽。
“妹妹,你可别转过来看哦!我可要换衣服了。”我不放心提醒她。
“我没看呢!”
当我换好看她时,发现她正怔怔地看着我,我一下子不知所措。
“噗嗤!”她爆出银铃般的笑声,“原来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啊!”
“不害羞!不会羞!偷看人家男人的身体!”我心中竟莫明其妙地骚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她那挑逗的玩笑。
“小气个什么劲?你又没少了什么!”她又笑起来,并将我的衣服抢在手里。
“喜欢吗?”这句话不由自主地从我口中蹦出来,就像对我妻子也似对现在已经远在天国的情人曾说一样的自然。
“不,”她摇了摇头,“不敢奢望,只想在你裸露的胸前靠靠。”
于是,我将她温柔的揽进怀里。她双目微闭,柔情脉脉地抱着我的躯体,渐渐的她的身子开始颤粟,变得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她的心跳正砰砰撞击着我动荡的心脏。我只觉得身体的某部位正在神奇的变大变粗膨胀。我终于难以克制这欲火的煎熬,剥去了君子的伪装。我的手放纵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她的口中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在她粉红色的胸罩里,她的不大但很挺,就是那里的神奇让我爱不释手的轻抚。她娇喘微微,她的双手也在我的躯体上放纵。于是,我不顾一切的脱掉了她的衣服,将她平放在床上。她想推开我,似乎又很希望我继续下去,我贪婪地享受着她娇嫩的躯体带给我的快感。我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肌肤,用舌尖舔着她那黄豆大的乳尖,她的身子一阵惊悸。我在她的颤粟中徐徐退下她红色的底裤,她粉嫩的私处在葱郁的麦牙中如苞蕾绽放,我吻着它。渐渐的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分开了,那里分泌出大量稠糊的液体。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欲火,用自己的下体轻轻的摩擦着她的那里,她终于在我的身下禁不住扭动起来,并用双手抱紧我的身体。终于,我无法再控制自己原始的兽性,在她的一声惨叫中我犯下了不能原谅的错误——点点殷红诠释着她少女的纯贞!她的泪水流了一脸,她哭了。我呆若木鸡。我一米八的身躯在她的面前无地自容,我跪了下去。“琳子,我并不想你!可是已无法挽回了,我对不起你!”我忏悔着。
“遥哥,”她拉我起来,“你没我,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有些痛。”
“可是对你不公平!我真的禽兽不如!”我说着扇着自己的耳光。
她拉住了我的手“别这样,你不用自责,其实我一直没有拒绝这个结果,做女人终究有这么一回,同时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这晚她依偎在我怀里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琳上班去了,我窝居在铁皮屋里,心情很矛盾,我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儿子,觉得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年我年少无知,犯了事,从看守所出来,人人都躲着我,然而,我老婆义无反顾地跟定了我。我当时感动得气壮山河,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于是写了一篇《妻子,我不会让你看走眼》的文章,并发表在报纸的副刊上,也因此激励着我奋斗过上了小康的生活。然而,在琳的温柔美丽下我却迷失了自己的良心和责任。我对不起家人!然而,我对得起琳吗?妻子是我生活的另一半,她与我同幸福共患难,风风雨雨跨过了生活中一道道坎坷才有今天的安定生活,虽然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是一种不可取代的事情,但是这也是一种不能容忍的背叛,依晰记得对妻子不离不弃的承诺。因此,我迷茫我困惑。然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付出的应该得到等价的回报,我从没有去追问妻子的过去,但她永远也不能给我的初夜权而琳都奉献给了我,弥补了我人生的遗憾。
可是,我又能给琳什么呢?
我应该安静地走开,还是留下来呢?
我有两个男同学,一个在广州有个家,一个在深圳安了家,并都在那里生了儿女,家里的妻儿守望团聚的时候一年难得两回。在一次难得的聚会上,两人都颇为自得,难道我要步他俩的后尘吗?我不由自主地摇着头。我凭什么再创一个家?他们是先有钱后有新欢,而我却是落魄后结情缘,本质有区别,环境更不允许。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呆在铁皮屋里,有种渴望琳快点出现的强烈。下午六点时,琳下班来了,帮我买了一盒营养快餐,她说厂里的饭菜没有营养又不好吃。我好感动,面对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我的心里很愧疚。靠一个女孩子庇护生存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能做什么呢?或者什么也不想做。
“哥,你好坏。”她一边帮我弄盒饭一边说,“今天我做事都没精神,别人说我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对不起!”我没有马上吃饭,动情地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美丽略显疲倦的容颜。很内疚地说:“琳,哥再也不敢了。”
“你……什么意思?”琳盯住我,泪水涮地流了出来。
“别哭,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忙不迭地陪着笑脸。“哥不想伤害你太深,说错了随你发落好吗?”
她终于破涕为笑:“你已经伤害了我,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是否应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呢?”
想不到看似一脸纯真的琳也会给我开出条件来,我竟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快吃吧,看把你难成这样。”
“嗯。”我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在她脉脉的注视下吃着她给我买来的营养餐。
晚上,我俩随心所想聊着天,听她讲她身边发生的事,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听众。我尽量避开一些敏感的问题,比如像我的家庭及婚姻,我不相信冰雪聪明的琳没有想这方面,只是她不愿问这些,或许这就是默契,因为这对我和她来说是一个难以回答的结局。晚上十点钟我让她回厂里睡,我怕我忍不住会再次伤了她。尽管她有些留恋还是理解我这片苦心,送她进厂里,她迅速的在我的颊上吻了吻才进去。
第三天我仍然不敢要她,甚至不敢去爱抚她,通过这层关系,我由对她的感激转变为对她百般的疼爱。因为爱情建立在她无所索取的奉献中,虽然我俩有年龄上的差距,虽然有家庭的鸿沟,还有社会道德观察的束缚,但是爱情不应该受到任何的约束,所以也不去想是什么结局。
第四天晚上,她吊着我的脖子说着要陪我聊到天亮,我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其实她的某一个动作对我都是一种性的诱惑。
“妹妹,我,我还想犯错,怎么办?”
“随便你,反正新账老账到时一起算。”
她妩媚的笑着回答。
于是水到渠成的事顺理成章继续了,我只觉得爱是一首轻歌曼舞的曲子,我正迎着风沐着雨,踏着浪踩着云,呼吸着爱的芬芳,感受着爱的妙曼,我陶醉着飘飘若仙,然后是疯狂的放纵,放纵!在灵与肉的结合在暴风狂雨的喧泄后注释着和谐和美妙。
事后,琳伏在我的胸膛上说着梦呓般的话,说她什么也不在乎,一生一世也只爱着我,可我却很震动。
在温柔乡里渡过了几天寄生虫式的生活,渐渐的心情郁闷起来,毕竟我是个以事业为重的人,而且“家”在我的心里就像一个很强的磁场,不管我流落何方不管我身不由己那里是我必须的回归。我的手机没有话费了,忍不住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妻子在那头听到我的声音就哽咽了,我的心在这份亲情面前一败涂地。我也哭了,妻子哭着说十多天没有我的音信她没睡一个好觉,尽做着一些恶梦,很担心我,我嗫嚅着告诉她我被骗了,幸好被一个老乡收留,待老乡发了工资借了钱给我就回来。妻子说钱骗了以后再赚回来,没有人会责怪我,她让我去开个户,马上打一千块钱来,然后马上回家。我在电话这头沉默着,妻子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忙问,她说她又怀孕了,而且决定生下来。这时我对家的依恋更加强烈了,可是我怎么跟琳说呢?
妻子很快就将钱电汇过来了,并嘱咐我多吃点,不要在乎钱,钱骗去了就当是一次消费比较高的旅行。妻子这样开导又感动了我一阵子。但是,对琳我总是有些不忍。那头是温馨的家,这里是患难时建立的真情,两头难舍啊!当时我一琢磨,琳肯定被我伤害了,因为她涉世不深理解错了这种朦胧的爱情,所以也有一定的责任,我不过是碰巧捡了个便宜。但是这份情却像一把火红的烙铁,在我的心里烙下了这份情债!我可能会用一生去愧疚用一世的情感折磨来偿还!经过内心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决定离开琳,与其等到她体验到情感的沧桑后悔再怨恨我还不如当断即断。当然,这样我显得太绝情,甚至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但是,这只能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尽管我很迷恋她青春美丽的容颜和秀色可餐的躯体,还是果断选择了悄悄的离开。
我给琳写了封短信。
琳:
哥真的不敢面对你,你是一个好女孩,心里善良,感情纯真。你对我的恩情是我这辈子也无法回报的。你将女孩子最为宝贵的东西献给了我,这份礼物对我来说比泰山还重!我真的不是人!自己有妻儿家室又对你做出这样道德伦丧的丑事来!虽然你说你是自愿的,虽然你从来都没有问过一些成熟女性常关心的那些问题,但是,有严重过错的是我!我绝不怀疑你对我付出的这份爱情,但是,如果继续下去,等待我俩的将是一枚苦果!这也是我必须离开你的主要原因。
妹妹啊!哥真的不忍心离开你。今天妻子给我寄了1000元,我有500块的车费零用足够了,留下500块放在枕头下,你去买点补品吃,你太瘦了,请别生气,你给我的恩情是不能用钱来作偿还的。别难过,也不值得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如果有缘,我俩还会见面的,哥希望能看到你开心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我走了,妹妹!莫道前途无知己,自有英才会垂青!
请珍重!
我最后回顾了这个永远也忘记不了的“家”,无限眷恋地不舍而去。
这段爱虽然短暂,但是,想要忘记却万难万难。
离开琳后回到家里与亲人团聚的时间里,琳的样子时刻在脑海中出现,梦见最多的都是关于和她的事情。后来不久,我又被广州一家房产公司聘用到某工地做甲方代表,工作还是很轻松,只是格外感觉孤独。琳的影子却总在幻觉中浑之不去。在离开琳4个多月后,大约到了第二年的农历二月,我终于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风尘仆仆的来到琳打工的小镇,顾不上歇息找到她所打工的厂子,刚好找到第一次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她告诉我琳被厂里人事部辞退了,原因是她上班精力不集中老是出错,又经常迟到。也不知她去了什么地方,我一下子跌到了冰窖里,我的离开给琳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铁皮小屋还在,铁皮门边几个粉笔写的字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骗子,我恨死你!!!
我是发疯似的爬到那座山上,一遍遍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琳!琳——!”
几个月后,我的第二个女儿出生了,家庭负担又重了,我对琳的相思渐渐的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愧疚。虽然妻子不在身边,我还是守得住寂寞,每月的工资发下来后我除留下几百零用其余的都寄回了家里。我因此一度成为我们那里别人的妻子羡慕的好男人。
于是,我守着心底这个秘密,演泽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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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人类最古老的心灵沟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