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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关于音乐的情思

2023-05-18 23:00:13

在都市里行走,抬头望月的时候越来越少,能透过尘雾氤氲看见月亮的时候更少。近端时间里,成都的夜晚降水较多,雨洗碧空,月亮也很容易露脸。

 

每每看着月亮在空中行走,耳边总要萦绕这样一首歌曲:月亮在白莲花瓣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瞬间就会把自己移位到家乡秋天的打谷场上——父亲赶着牛拉着石滚子碾压稻草脱粒,我躺在谷草里,看着天上安静的月亮,任由晚风将白天在太阳底下晒出的汗吹走,把担稻草的累拂走。

 

月光下的我们,听歌曲《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对母亲面对物质拮据的苦难叹息感同身受,自会对熬过多久岁月才有的今天小富产生满足。

 


情由境生,歌为心声。向来以为,音乐里面,旋律是最重要的元素。没有好的旋律,再好的歌词也无用。古人作词叫填词,按着固定词牌、规定音律来把心中所要讲述给别人听的事物以及抒发出来的情感用文字表达出来。所以我个人看一首歌曲的曲谱时,往往最先看的是作曲者,再看词作者。至于歌者是谁,可紧要可不紧要。

 

至今都不解,心或脑,谁更能左右人?也许在很多时候,脑安排着人的行为。作曲者面对1234567等几十个音符,决定以什么方式排列的时候,当是让心做主。在排列音符时,心却牢牢占据着主要地位。那些音符并不仅仅是为了使听者悦耳,否则出不来真正的音乐。当决定音符排列的人希望在听者内心引起与自己所要主导的心声共鸣时,就会通过对音符的定位,对调性、节奏、主题、和弦等等音乐要素的支配来表达情感、解读思想、讲述故事,顺便展现一些技巧,给听者勾画出一幅不同场景。

 

音乐有别于一般文字的意境,让听者所有的感官、情思、素养交融于一起,穿越时空,到很久以前的过去,到很远的异国他乡,到也许很远的未来。当人类将音乐放到太空飞行器上,以便为外星生物认识交流时,音乐则又是通达另一个生物世界的语言了。

 

对世界的认识、文化和精神的不足,往往让我不能把视野放到足够高远,但可以多听多看,其他民族的优秀音乐都告诉我们了什么?比如,德国的贝多芬交响曲里面都有些什么?

 

我们知道,贝多芬的作品有结构的缜密和形式的庄重,叙事的严谨,思想的深刻,情感的迷茫、痛苦、沉重以及最终的喷薄和升华。那个依仗强势欺压过其他民族的德意志民族,也曾经遭受过苦难、抗争、不屈、乐观,这些情绪尽情地展现在贝三、贝五、贝九里面,而贝四、贝六又展示了上述个性背面的优雅、热情。 

还有,俄国的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艺术成就和在音乐史的地位堪比贝多芬第九,除了同样的波澜壮阔之外,在其宏大气势的笼罩下,还有很深厚的悲情。有些不同的是在悲怆的基调中孕育着主动性冲击力,兼具俄罗斯民族特征的幽默和骄傲。柴可夫斯基伟大,在于他没有把自己局限在官方音乐人的角色,而是把心胸和眼光拓宽到可以容纳整个俄罗斯民族,浸染着更多的平民化和近距离的人性温暖。

 

我们这个民族的音乐,之前不久,在乐器的音色特征、音乐结构的制定、音乐元素的运用上,要么纸醉金迷奢华,要么细枝末节追求完美。当然,再早的时候,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对外敌的斗争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势下,也生产出一些畅诉苦难和悲愤,激荡天地振臂一呼豪情万丈蓬勃向上的英雄音乐。然而,当那些日子流走后,却再也难以见到有作曲人能制作出新的那样冲击情感的音乐来,更多的是不少音乐人孜孜不倦地追求宣泄他们内心里的或激情或欲望。这些所谓的音乐,几乎每一个音符展示的都是享乐的幸福和安逸。而这些音乐,我们完全可以从各类媒介中体认得到。在那个充斥着靡靡之音浪吟之乐的时代,也许确实是一些人每天都是好日子的时代。

 

偶尔在官方的引导鼓励下,那些激荡蓬勃的音乐可能再被传唱吟颂,电影电视里也不时荡漾着49、50一类的给人们视觉敲击的历史情调,但稍许激动后留下的依旧是一片苍白。

 

当我们哼着过去的英雄音乐时,发现那娇艳的红色已经飘过好多个年头,没有崭新的英雄音乐可以吟唱,我们该检讨什么?永恒是创新的最大阻碍?是所有人都过得好了,环境异乎寻常的一点忧患都没有的好得不能再好了?已经不需要那样的民族音乐了?不再需要那样的民族精神了吗?特别是在天下并不太平大小敌人环视的状况下,我等怎么就能够静享奢靡淫侈之乐?

 

不少内心崇敬高尚的人其实始终在期盼着,我们的音乐能够做得更好,能够真正体现时代的进步、表现民族的进取,如果做得好了,伴随着好的音乐,拷问我们每个人的贪图安逸之心,会让我们顿悟而积极主动地生出我们该有的民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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